八莫城外的硝烟已经飘了整整七个月。克钦独立军的士兵蹲在战壕里,嚼着槟榔数日子,对面的缅军阵地静得让人发毛。"再耗下去,咱们的子弹都要发芽喽!"老兵抹了把脸上的泥,枪管上晒着的腊肉正往下滴油。这场看似僵持的围城战,早把克钦邦的未来搅成了浑水。
恩板腊的病床前摆着三份战报。昆明医院的空调嗡嗡响,这位克钦独立军统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八莫城拿不下,密支那就是镜中花水中月。他一把拔掉输液针头,警卫员急得直跺脚:"大夫说您这肺子跟蜂窝煤似的!""放屁!"恩板腊扯开病号服露出枪疤,"当年缅军飞机撵着老子跑的时候,也没见肺管子罢工!"飞机掠过中缅边境时,他正盯着地图上那个要命的三角形:八莫就像卡在克钦邦喉咙里的鱼刺,咽不下吐不出。
伊洛瓦底江拐弯处的大坝闪着银光。克钦邦的老百姓不知道,这江水里淌着的不仅是鱼虾,还有够整个东南亚眼红的稀土矿。缅军炮兵阵地上的小伙子们更不晓得,他们死守的每寸土地下面,埋着足以买下半个仰光的翡翠。"敏昂莱那老狐狸精着呢!"克钦独立军的参谋吐掉烟屁股,"八莫要是丢了,缅军往后就得蹲在曼德勒城头喝西北风!"这话不假,从八莫到密支那的公路早被炸成了麻子脸,缅军的卡车队现在得绕道抹谷,德昂军的迫击炮可不是吃素的。
帕敢矿区传来爆炸声的那天,若开军的通讯兵差点把步话机吼炸。"缅军把隆钦村的矿洞当碉堡使!"克钦独立军的机枪手在掩体后骂娘,他们刚打退第三波进攻,子弹箱已经见了底。这些穿拖鞋打仗的汉子们想不通,明明三兄弟同盟在腊戌打得风生水起,怎么自家在八莫就啃不动硬骨头?有个戴眼镜的预备役大学生嘀咕:"《孙子兵法》说围城要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班长踹了个趔趄:"书呆子!你当缅军是学校食堂的馒头呢?想蒸就蒸想啃就啃?"
密支那菜市场的洋葱涨到三千缅币一公斤。卖槟榔的大婶边剁叶子边唠:"听说当兵的把迈立开江的鱼都炸绝种了。"她不知道江对岸的克钦独立军正在拆门板当担架,八莫城外的野战医院早没了吗啡了。有个十六岁的小伤员疼得咬烂了嘴唇,军医往他肚子上撒香炉灰止血——这土方子还是跟佤邦游击队学的。缅军那边也没好到哪去,被围在八莫城里的炊事班,已经拿芭蕉芯冒充猪肉炖了半个月。
曼德勒的茶馆里,穿笼基的老板擦着茶杯直摇头:"敏昂莱要是丢了克钦邦,明年咱们就得用人民币结账喽!"这话说得隔壁桌的矿业公司代表手一抖,普洱茶洒了满裤裆。他们公司刚和克钦独立军签了翡翠矿勘探协议,合同墨迹还没干呢。现在八莫战况胶着,投资人的越洋电话打得比缅军的炮弹还勤。
恩板腊回到前线那天下着瓢泼大雨。他站在真帕的指挥部里,雨水顺着铁皮屋顶哗啦啦地流,像极了克钦邦错综复杂的地缘棋局。参谋们吵得面红耳赤,有人主张调帕敢的部队回援八莫,也有人嚷嚷要联合德昂军端掉缅军在茵多基的补给站。"都闭嘴!"老统帅把茶杯墩在沙盘上,震得代表八莫的小旗子直晃悠,"当年英国人画地图的时候,可没给咱们克钦人留退路!"
伊洛瓦底江的夜雾里,克钦独立军的侦察兵正摸向缅军阵地。他们腰上缠着浸过蛇毒的竹签,这是跟山里的德昂族猎户学的绝活。对岸突然传来探照灯的嗡鸣,领头的侦察班长猛打手势,众人齐刷刷趴进芦苇荡。江风吹来缅语对话的片段,好像是在争论最后半箱压缩饼干该给谁。班长咧嘴笑了——饿肚子的守军可比缺弹药的难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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